小花老闆說

「看小說。等咖啡」系列，第一百九十八杯：

　　「家銘，你有吃過這個嗎？」芳晴夾著一條乳白色宛如絛蟲的食物。
　　「沒有，這是甚麼？」家銘說。
　　「豬牙齦呀。」芳晴說。
　　「豬牙齦？豬牙齦可以吃嗎？」家銘說。
　　「當然可以啊，人家不都在賣了？你看那桌小朋友，吃得多開心啊。這裡處理得很好，它沒有奇怪的味道，我小時候很愛吃，都來這裡吃。」芳晴說著就自己吃了起來。
　　「怎麼吃啊？蘸這個油膏？」家銘夾起一塊牙齦。
　　「你不蘸也可以啊，但是這個油膏很好吃喔，是老闆自己調的，跟市售的不太一樣。你試試看嘛，可以配一點薑絲。」芳晴說。
　　「口感還不錯，」家銘嚼著說，「芳晴，」
　　「嗯？」
　　「妳有沒有想過？如果牠是一隻暴牙的豬，會不會有比較多的牙齦可以賣？」家銘提問。
　　芳晴咬著筷子尖端停了停：「沒有。」
　　「呵。當我沒說。」
　　「那你啃雞腳的時候會注意它是左腳還是右腳嗎？」芳晴說。
　　家銘也像芳晴那樣叼著筷子頭沉思了一下：「沒有。」
　　「喔。」
　　「但是我吃雞翅的時候會注意它是左翼還是右翼。」家銘說。
　　「那雞腿呢？」
　　「雞腿看得出來嗎？」家銘說。
　　「我不知道。」兩人又相視而笑。
　　小攤子上的老闆招待他們一些新的吃食。斜搭在攤子外的透明膠布，因為雨夜而變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