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小說。等咖啡」系列,第一百九十一杯:

  「就好像你突然看到顧城的詩一樣,非常地訝異,反覆誦讀,覺得他把你內心底層的黑暗都寫了出來,像照鏡子似的,我就是要當一個野蠻任性的人,只是還沒有到殺人或殺自己的地步。」芳晴面向旁邊的整片落地鏡對著裡頭的人說,桌上的燭火映著她的臉一邊有陰影。
  「怎麼突然說起這個?好嚇人,甚麼意思啊?」家銘說。
  「一個靈感而已,突然浮現的句子,等我一下,我要把它寫下來。」芳晴從小包包的夾層裡裡拿出筆記本跟筆,像是小孩子塗鴉的專注在紙上塗塗寫寫。那本筆記是一位小學的國文老師為獎勵她的文章而贈與的,她隨身帶到現在。粉紅色的扶桑花睡在紅色底布上,時間久了,舊了,邊角磨破了,花朵像是開得更盛了。
  家銘欣賞她的書寫,像是看一幅少女浣溪圖,只是這少女已不是浣衣的無才女子,搓揉水洗的是她那紙、那筆。「怎麼成就她的夢想呢?」家銘心想著。
  「顧城殺的是誰呢?」家銘待她停下筆的時候問了。
  「哦,他的太太呀。」芳晴說。
  「那我會有生命之虞嗎?」家銘說。
  「不好說。」芳晴說。
  兩人相視而笑,兩個人的笑裡有默契。但這世上真沒甚麼話是好說的。
  「這樣有像他嗎?」家銘把餐巾捲起來放在頭上,模仿那一位詩人喜戴帽飾的模樣。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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