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小說。等咖啡」系列,第一百四十杯:

「為什麼你這麼殘酷?你難道不知道,她就是對她說不出口,才會跟你說的嗎?做晚輩的,對已經要離世了的長輩懷有一點點的仁慈,有這麼難嗎?」瓦斯行老闆指著芳晴向家銘低吼。芳晴緊張地搓揉自己的裙擺,情緒漂浮。
「什麼說不說得出口的?你有甚麼話想對誰說?你為什麼不直接對她說?阿姨不是說你們後來就沒再見面了嗎?為什麼你會在這裡?」家銘質疑。
「人活著已經夠累了,我只是想與自己喜歡的人為伴,不可以嗎?」老闆壓低了聲量緩慢地說。
「家銘……」芳晴小聲而輕地牽動家銘的衣角。
「你們大人夠自私的,只顧自己的情感、承諾、心願,還是甚麼?全然不在乎芳晴她是一個人!不是一種東西!甚麼幫不幫?給不給的?現在面臨生命的終結,突然想要她回來叫阿姨一聲媽媽?這樣的想法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?這二十年間芳晴面對甚麼?恐懼甚麼?倚賴著甚麼成長到現在?你們關心過嗎?我沒看過像她這樣在書本裡大量探索人生的大學女生,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對她做了甚麼?」家銘愈想愈發情緒激昂,愈覺得這一次探訪是一個錯誤。
「來不及了,她真的快沒有時間了,芳晴,求求妳成全她吧!她就只是希望聽到妳叫她一聲媽媽。」瓦斯行老闆突然跪在地上,大力地搖晃芳晴的雙臂。
  外面的天空很藍,雲很白,鳥飛得很低。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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