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小說。等咖啡」系列,第五十六杯:

「那裡有甚麼?」家銘說。
「哪裡?」芳晴答。
「妳的無何有之鄉,那裡有甚麼?」
「除了一棵樹,甚麼也沒有。」
「甚麼樹?」
「我也不太清楚,大概是銀杏吧?」
「為什麼是銀杏?妳喜歡銀杏嗎?」
「我沒有看過真正的銀杏,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真的會喜歡。」
「那妳為什麼要說那是一棵銀杏樹?」
「你有看過《巴爾札克與小裁縫》嗎?」
「有啊,暑假的時候妳不是叫我看嗎,但我坦承我看得不是很認真,我沒有辦法每一本都認真地看。」
「他們不是在銀杏樹下做嗎?初血染在落葉上,我覺得那意象很美啊。」
「原來妳是因為這種色情的想法,那妳那根本不是無何有之鄉嘛。」
「怎麼會色情呢?你知道嗎?一個人真的可以徹徹底底地改變另外一個人,我說的是『徹徹底底』喔,不是影響了他的一些生活習慣,或者某種價值觀,是徹徹底底地把他變成另外一個人。不美嗎?」
「妳是甚麼時候開始轉變的?」
「嗯?」
「我知道妳明白我在問甚麼,妳是甚麼時候開始轉變的,當妳曉得百川死掉,我就會變,那時我就隱約明白,有甚麼驅使妳改變。」
  他們倆兒躺在各自的床上一問一答,雖然住在一起一段時間了,但總是睡在自己的床上,用最舒服的姿勢躺著,聊天。每一天,每一天,都大量地交換信息。有的時候家銘會試圖去探索芳晴心靈深處幽微的暗影,不是每一次都能走得很近去,但總是一次比一次近的。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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